跨海大橋這種熱門景點總是擠滿了觀光客,想圖個畫面乾淨在這個季節是奢想,在全長近兩千五百公尺的橋面上,遠方馬公的街景及中屯的風車清晰可見,停留在橋中央的靠車彎下望,橋下是著名的吼門水道,水色如同澎湖周圍水域的碧藍,但急流通過的水流卻是暗潮洶湧,一旁似平台的礁岩上仍留存著幾座斑剝的舊橋台,有幾個撿拾海菜的婦人及釣客的渺小身影游移在上,目光再往前移,成排的殘留舊橋台早已成為海鳥的家。
踏上西嶼,迎接人的除了橋頭那尊老漁翁像,還有前方小丘上那有著黃色西嶼大字及黑白相間燈塔的大石,不過真正的漁翁島燈塔應該是純淨的白,怎會如囚犯般穿上了黑白條紋的外衣?
我還是向當空的烈日投了降,躲進了路旁的7-11,7-11旁的平台可盡覽跨海大橋的全貌。在此碰上群來自台中的朋友,一位頭髮略稀少的先生很熱情的為我拍了張照片,還在離去留下張名片,說會把照片寄給我。
在西嶼北端的小門嶼有個有名的鯨魚洞,也因此在入口處用可愛的鯨魚雕像當意象。內容豐富的小門地質館除了那超強的冷氣令人流連外,館外四周的人文景觀也不遑多讓,爬上地質館上方觀景台,為數眾多的石塔、石敢當立於四周,由步道往下望還有成片以咾咕石堆成,保存完整的”菜宅”,這些可都是澎湖特有的景觀。
從跨海大橋到西嶼南端的漁翁島燈塔是段不短的距離,清心飲食店大概位在中段的位置,有前總統的加持果然不同,不管是遊覽車載來的旅行團或者是九人小巴載來的散客還是騎機車的學生,到這裡一嚐美食的人潮絡繹不絕。我也有入內朝聖的念頭,不過只有一個人點菜是個問題,再看看川流不息的人潮,還是割愛吧!
由內垵爬上這一路最陡的坡,西嶼西台就在左邊的路旁,鄉公所居然在砲台入口擺了個收費亭,雖然只有區區幾十元,但就是覺得不是滋味,拍個門面象徵到此一遊後回頭走人,在離開前古堡販賣部網友口耳相傳的美味花枝丸還是得嚐嚐,不過,還是覺得名氣大過實際。
騎過一段小有起伏的草原,白色的漁翁島燈塔就躲在草綠色的軍方雷達站後方,矗立在西嶼的最南端。往燈塔的路旁有一大片的紅土草原,從草原邊的緣懸崖向前望,讓人有種到了海角天涯的錯覺。
回程從內垵轉進了西嶼濱海公路,東台古堡藏身在公路的起點附近,有好長一段時間它隱身在軍事管制區內無人問聞,白色外觀的東台古堡,看起來比西台古堡更多了分雅緻,只是在航空器發達的現代,這樣的塗裝是否會成為醒目的標的?
經過赤馬,騎過一段白沙海岸,自行車道又從大馬路旁轉進海濱的小徑,大菓葉的玄武岩就在上坡後的路旁,岩壁下方的水潭因久未下雨而乾涸,否則風景明信片裡的美麗景色將可在眼前實境演出。一隊羊群突然從旁邊的防風林裡竄出,又很有秩序的竄進對面的的灌木林中,在我納悶牠們的規律時,一個看似牧羊人的男子從防風林後出現,然後跟著羊群消失在灌木叢中。
二崁”香公所”的位置在那?猜猜看吧!
竹灣岸邊的造船廠維修台上橫陳著大大小小的漁船,這一邊還是陽光普照,漁船後方,白沙那一頭的天空卻籠罩著烏雲。竹灣的大義宮主祀關公,門口有隻赤兔馬,聽說以前本來是沒有馬僮的,後來聽說赤兔馬會在晚上到處跑,所以又加了個隨伺在旁的馬僮。很玄的傳說,不是嗎?但也姑且聽之。
跨過跨海大橋,再回到講美,早上空曠的棒球場已經滿佈練球的小球員,不時響起清脆的鋁棒敲擊聲間雜著小球員的吆喝,他們可能會是未來的國家代表隊;另一個講美奇蹟。講美國小的校園看起來很藝術,細看牆上的彩繪裡頭還藏著講美兩字。
東邊的天空出現了淺淺的彩虹,得細看才會發現的彩虹,剛剛蔽日的烏雲已經消失,雨就下在我到來之前,幸運之神還眷顧著我,昨日友人的祝福仍持續發酵。
追著逐漸西沉的太陽往觀音亭去,想起在年紀還小跟著祖母回澎湖的那個暑假,每到下午我們一群小孩就浩浩蕩蕩往觀音亭出發,當年的觀音亭還沒有築起長長的海堤,一望就能見著澎湖灣,我們踩在落日餘暉下的淺淺海水中,檢著潮間帶永遠檢不完的海螺及寄居蟹。儘管後來的觀音亭築起了不討好的海堤,也在這幾年建起了毀譽參半的西瀛虹橋,但這裡依舊是澎湖人所不可取代的共同記憶。
迎著徐徐海風在海堤上端坐良久,期待著夕陽西下海面灑滿落日餘暉的那一刻,只可惜直到了西瀛虹橋上的七彩霓虹燈點起,市街的華燈初上,這樣的景緻依舊無緣相見。
晚餐在公車總站旁一間不起眼的小麵店解決,看板上只簡單寫著”麵店”的小店雖然無名,卻是從老爸小時候開到現在。老闆是個和氣慈祥的老人家,當他告訴我有時間多回澎湖且下次別只是一個人再來澎湖時,說話的那種神情、還有那種口音,讓我憶起了逝去的祖父;祖父說話時也有著濃濃的澎湖腔,慈祥的笑容總掛在黝黑的臉龐上。聽過澎湖口音嗎?音調沒那麼剛硬但有些渾渾的,整個句子會往上揚,很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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